躺在你腳邊安然度日(山獄綱)

含夏山夏亂入,不排斥再往下看吧XD

有人在問,問句越過肩膀而來,獄寺彷彿不自覺要回應那快化作空氣的幾個字而轉頭。喔,是你啊,山本。他說。雖然他早聽出來是山本了。不得不認為那套剪裁得宜的黑色西裝穿在山本身上確實滿順眼的,獄寺將視線從那條暗紅色領帶移至他的臉,挑眉歪首的山本又拋一句,你還沒回答我呢。獄寺撥回,無所謂啊要走的話也可以。

山本左肩後頭,不遠處跟幾位合作對象應酬交談的澤田綱吉拿起酒杯飲啜一口,那枚代表身分的戒指光澤反射至盛著紅酒的水晶酒杯上,對方說了什麼,他回笑,有些靦腆卻更自然得宜。里包恩站在他身邊一如往常,那頂禮帽也一如往常高聳。

蛋白色小禮服,身材玲瓏,一個女人走近他們圈子。是京子。然後又說了什麼,閒聊,首領在京子耳旁私語,她露齒而笑。
京子乾淨如鈴的嗓音似乎連他都聽的見。

獄寺眼神回轉。那,山——

不知道山本什麼時候不見的。獄寺張望四周,形形色色,交頭接耳,語言駁雜話題奔覆。說不上來手中液體哪裡不順眼,獄寺不耐煩一飲而盡,空酒杯順手放上經過他面前的圓盤,還以為自己很豪邁的樣子。無趣。酒精麻痺舌頭,眼睛酸疼。他覺得他的腳快陷進這地毯裡了。多荒謬。

山本走到陽台。頗為驚訝,他看見那個此時理應被女人包圍的男人,正獨自佔據那塊僻靜。

欸?這不是夏馬爾醫生嗎?

銜支煙,背靠雕花石欄,頑世不恭地。喔呀,山本君啊。夏馬爾慣性打量目光。下巴朝上頓了頓指著山本。沒說什麼但很快就能意會,他對山本西裝的讚賞。

只因為一句「有時看見你會出現這樣的預感,跟你做的感覺應該還不錯喔?」山本跟在夏馬爾身後,走進彭哥列酒窖。其實也不是挑逗,夏馬爾從煙圈吐出一直以來單純的假設而已,山本笑著回應是嗎。空間不算大,中間一張桌子,柔黃光圈覆蓋住整齊劃一環據牆壁的酒架,無數深色酒瓶安靜躺在各自棺襯中等待哪天誰一時興起將它們喚醒。山本也不是太懂酒,但他驚訝於這些被默然珍藏的生命,住進靈骨塔後獨立又共同地活著。

你發什麼呆呢。夏馬爾以拉扯領帶的方式來打斷山本思緒,距離那麼近,夏馬爾短髭刺澀的味道猛地融入四周葡萄酒香。

好了,現在,你要上還是下?夏馬爾玩味的問。用那種把他當一瓶高級葡萄酒對待的口吻,男人大膽作風。

他們背脊貼在冰涼石磚地板上,但腦袋是溫熱的,好像光躺在酒窖裡就會醉。跟夏馬爾在一起山本會時而不時想到獄寺。他想有可能因為夏馬爾曾經是獄寺的老師。也有可能出自做愛本身。他們兩個並不相像,跟這兩個人做愛感覺一點都不像,可以說差太多了。夏馬爾動作很大,但不乏體貼。知道哪裡該用力,哪裡該放鬆,啊,這就是經驗老到吧。跟他做很舒服。獄寺總帶著情緒跟山本上床。獄寺並非脆弱,只是盲目,他活在盲目的暴力裡,有時奄奄一息有時狂亂饑渴。獄寺總是這樣子,張牙舞爪,不過山本很喜歡,不知不覺就喜歡上了。以為很複雜但其實不,獄寺並不讓人困惑。獄寺再簡單不過了,有時候為了小事憂傷,下一秒斷言這不算什麼。那張不得不的臉,有時因黑暗的逼迫而崩潰。

夏馬爾的手毛髮茂密,關節大塊,跟獄寺的不同。

獄寺的手。堅硬細瘦,皮膚紋路特別清楚,還有因炸藥燙傷的疤也是。

不出所料,我很享受你的身體。夏馬爾後來說。雖然你或多或少心不在焉的,偶爾也看看我迷人的雙眼哪。

山本覺得夏馬爾或許知道他跟獄寺的關係。

啊對了對了,你的臀部,運動家的臀部,我很喜歡哦。

夏馬爾的也很不錯啊。

他們在互相恭維的氣氛下撿起腳邊皺掉的西裝。

獄寺跑進一間小會客室,慶幸這裡還沒有人侵入。待在大廳太久再不早點脫開他會死在那群開始不對勁的笑鬧中。人們像煙霧包著他,然後他什麼也看不太見,幾個誰跟他打招呼,他回應,但是話語沒有傳出去。有人想把他拉走,不知怎麼,又兀地放開。當他想去找首領時,煙霧包著他舉步維艱,真不想說,可是自己又開始一副垂頭喪氣。煩躁。

一屁股坐上沙發,兩隻腳伸得直直歪歪攤在地板上,獄寺偏首觀察姿勢跟皮鞋的形狀覺得不知道是哪裡跑出來的模型。聲音被隔絕在外面,多虧彭哥列宅邸牆壁的隔音強度。沒過多久門又打開。

澤田綱吉一看見獄寺,才放鬆下來吐了口氣,對他虛笑一下。不用說太多,只要兩個人就能心領神會。首領還是首領,獄寺想。有弱點,當然有弱點,但也是因為弱點才使首領強大。後來獄寺才發現,那是他自己沒辦法辦到的事。不是多強大而是多能讓人順從⋯⋯

澤田在獄寺身邊坐下,用拇指撫平自己領帶,無名指上套著小小鑽戒。

那群傢伙很煩吧。要求一堆條件,真是不要命了。獄寺隨意提起。

這點倒別擔心,掌握到一些必要的情報了。他們非答應不可。澤田無奈地說。如同里包恩說的,超過互利範圍那可不是彭哥列風格。

我可沒有擔心太多。小角色罷了。我隨便一個炸彈扔過去,獄寺手臂騰空朝天花板丟出隱形彈,砰!一聲就通通搞定啦。

哈哈哈!

如果有空,真想回日本。一起,大家一起的話。

⋯⋯好啊。

獄寺餘光瞄繪澤田快闔上的眼皮。

只要你在就好了。他含著口水吞下這句沒有說出口。

首領的肩膀跟他,只一根手指的距離。

沒有辦法更近了。

這不是夢,所以沒有辦法。

走出酒窖。山本仍跟在夏馬爾身後。踩著螺旋木梯上去時,抬頭便可以望見一片片落在夏馬爾寬闊肩上的深黃燈影。那不修邊幅的男人忽然回頭給了笑容,不要迷上我哦山本君,我會很困擾的。這你就放一百二十個心吧夏馬爾先生,山本哈哈大笑。

夏馬爾頭轉回去繼續背對他上樓,低沉的外國腔調也繼續說著。像你現在這樣什麼都覺得還可以,等受重傷時該怎麼辦啊。

⋯⋯受傷?

有一種傻孩子,可是笨拙的從來都不知道自己也能傷的了人。

獄寺想起一些關於山本的事。那時候他們兩個床上關係才開始沒多久。

他已經不太記得是誰先說要上床。絕對是山本那傢伙,這種事情獄寺不可能先開口,尤其在那之前他對山本根本沒那慾望。山本說來做做看吧時一如平日的沒頭沒腦,那種提議晚餐的尋常語氣。獄寺回一句你是不是太欠揍,不要無聊到這種程度。拌嘴歸拌嘴,但看見山本一臉可惜他又覺得沒關係了。對象是山本的話,大概無所謂。

幾次過後山本對他提出交往的要求。獄寺有些訝異。

我沒開玩笑哦。不是說想跟你上床就上床這麼簡單。雖然說這是上床後才確認的事,在那之前我並不知道。

獄寺想也不想就拒絕山本。什麼啊,我看你真的生活太無聊。

但是關係沒停止。是因為山本無法讓人拒絕?

對,就像炸彈丟到水裡。獄寺想。

後來。首領跟京子訂婚。是山本通知他的。

首領對山本說,語重心長:獄寺是我最重視的朋友之一。我不想失去獄寺,但我總怕傷害了他。

山本只跟獄寺提到首領這句話而已。有意無意地。

獄寺不敢作夢了。他懼怕睡眠,他懼怕夜晚,他寧可跟山本上床。

做完愛巨大的疲倦隨之降臨,閉眼前他只祈望能夠一覺到天明。

宴會差不多快結束。

京子來會客室把澤田叫醒。獄寺離開。走到大廳碰到山本,沒好氣問混蛋你剛溜去哪了。

山本一手勾住獄寺。喔,跟夏馬爾先生在一起啊。山本反射回答。

也不用這麼坦白吧你,阿呆!山本身上的味道真讓人不爽。

哇,獄寺該不會想念我了吧?

你白痴嗎。

end

我想我當時應該非常迷戀三角戀情(默)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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